落景回风

薛定谔的攻粉与一体机与cp粉。别字大王,病句专家。

【荒蛇荒】堑 01

现代架空,双律师。无差,互攻提及,或许有婚后番外。
SUMMARY:荒与八岐是同一家律所的合伙人,他们同居四年,恋爱八年。他们分手了,没人知道为什么,包括他们自己。
 会出现的其他cp:竹辉、光切。
 有难以预警的雷点,可能是微妙的OOC——荒直男脑回路,蛇比较作;以及——许多鸡毛蒜皮的屁事。
 警告:本文穷极无聊,全是口水对话和心里活动,没有出庭描写,律师工作相关也很少(并且全是BUG),真的很无聊

 
 

Ch 01

 
 

荒推开律所大门的当下,就听见有人在大厅交谈的声音。
 “年轻人啊,仗着底子好,就天天熬夜,这可不行的啊。”老人和善地劝诫道。
 “您放心吧!因为今天有报告要交,我才熬了夜,平时都是十二点前睡觉的。”非常年轻的女声,天真又柔软。
 发现门口的动静,两人将视线转过去。
 惠比寿看着荒道:“你还记得来啊?已经十点半了哦。”
 荒向这位老教授问好。
 “荒先生。”女子微笑道,“我是辉夜姬,您还记得我吗?”
 他记得。
 “你来我们律所?”
 “我是实习律师了,”辉夜姬高兴地说,“我拿到律师资格证,入职也完成了。”
 荒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。不是为着辉夜姬的言行或者别的什么,而是因为他身为律所的合伙人,对引进新人一事的进展却只停留在“有意向”这个阶段。什么时候进行的招聘、什么时候签的人,他竟一概不知。
 “荒先生?”辉夜姬敏锐地察觉到荒的不快,“那……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。”
 荒应下她的客套,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。
 待荒关上那扇木门后,辉夜姬才颇有几分惊悸地转过头去看惠比寿:“他怎么啦?是我不好吗?为什么……”
 御馔津听到动静,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了:“不关你事。你别担心,他多半是因为‘那个’。”
 慈眉善目的老人听到御馔津这么说,忍不住露出一个笑:“啊,‘那个’啊,毕竟也是年轻人…哦呵呵…”
 辉夜姬不明就里,迷惑地来回看着两个仿佛在打哑谜的人。
 “八岐还没来吗?”御馔津看了一下腕表,“我还有事找他呢。”
 似乎是听到了御馔津的召唤。就在此刻,大门响了一下,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、形容精致的男人。
 “都看着我干什么?”八岐奇怪道,“你们没有事做吗?”
 “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,老板?”御馔津指着墙上的挂钟。
 八岐:“不好意思,忘记订闹钟了。”语气倒是相当诚恳。
 辉夜姬感觉到一丝微妙。分明没有人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,可她心中灵光一现,立刻想起来同样姗姗来迟的另一位合伙人。
 “所以说,年轻人——也要——注意休息啊!”惠比寿拉长了调子,语中调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。
 “知道了,老爷子。”八岐胡乱点着头,“不瞒您说,昨天我和他吵到凌晨三点,就是因为酒吞那个案子……”
 御馔津撇了一下嘴,在心里嘀咕道:“私生活和工作不分,就是这样的后果咯。”
 八岐话说到一半,眼神递到辉夜姬身上:“听说你对刑事辩护很在行?这个案子你也帮着跟进一下。”
 “我吗?”不是对自己的能力不自信,可她毕竟只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实习律师。
 “对。你很不错。”八岐痛快地说,“你就跟着御馔津好好学,有什么问题可以再来问我。”
 “谢谢您。”辉夜姬礼貌地微笑着,目送八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 御馔津端着自己的杯子,从咖啡机里接了一些咖啡,朝着辉夜姬晃了晃:“你跟我过来吧,我把酒吞的案子给你讲一下。”
 辉夜姬:“这个案子不是八岐先生在做吗?”
 “是主要由他负责。不过我们律所成立也没几年,如你所见,人手匮乏,这是个大案,做好了以后对律所口碑提升很大,如果做不好……八岐和荒也是紧张这个吧。”
 “我知道了。”辉夜姬点点头,又看了一眼惠比寿,“谢谢您刚才教我的处理方法……啊,晚一点我还有事想请教您。”
 “当然好呦。”惠比寿赞许地看着他,“年轻人有上进心真是好啊。”
 “您也是的,一会儿还有讲座吧?”御馔津看着惠比寿,“不要迟到了。”
 “哦呦,差点忘了。”惠比寿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包,“那就之后再见吧,小姑娘,有什么要问的可以给我发邮件。”
 “谢谢教授。”辉夜姬和御馔津将惠比寿送到大门口。
 御馔津喝完了那杯咖啡,一只手攥着杯把,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索着杯壁:“来吧,到我办公室来说。”
 辉夜姬点点头,随着御馔津往前走。就在这时候,争吵的声音从对面的办公室传来,语气不善,内容听得不是很清楚,但却可以很容易地辨出声音的主人。
 辉夜姬像是被吓到,缩了一下脖子,不过她什么也没说。
 御馔津突然笑起来:“没关系的,他们两个一直这样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 辉夜姬摇摇头:“感觉和我想得不太一样呢。”
 “什么?”御馔津猜测道,“你说荒吗?你是因为仰慕他,才会来我们这个没名气的小律所的吧?”
 “是这样……不是……”辉夜姬紧张起来,话也说不清了。
 “你慢慢说。”御馔津没有笑话她,而是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,扶着她肩膀将她带进室内,让她在椅子上坐好。
 “嗯。”辉夜姬绞着自己的手指,“我上学的时候一直在妇幼权益协会实习。荒先生有时候会来做志愿者……他对我们……我是说,有过一些不愉快经历的女士啊、孩子啊,从来都是很耐心的。”
 说到这里,辉夜姬像是想起什么,微微笑起来:“也不是说他是个健谈的人、对谁都很无微不至那种,总之你要和他处得久一点,然后……”
 “我当然知道啦。”御馔津也笑起来,“我和他认识好多年了。”
 “嗯。”辉夜姬分开手指,又去扣裙边,“总之是,他人真的很好,作为律师的能力也很强,我觉得,如果能在他这里工作的话,一定可以学到很多,也不用担心……就是说……”
 “我明白的啦。”看着辉夜姬欲言又止的样子,御馔津帮她补完,“总之肯定不会欺负你,对吧?”
 “嗯……”辉夜姬像是有些不好意思,脸红红地点了点头。
 御馔津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:“是谁招你进来的,八岐?”
 “对啊,”辉夜姬说,“就是早上,在荒先生之后来的那个人。”
 御馔津尽量压下所有可能引起辉夜姬紧张的语气,轻声问:“你对荒,是不是……?是的话也没关系的,毕竟他确实……但是你要知道,他和八岐……是……”
 辉夜姬一下窘迫起来:“不不是的,我不是那种想法! ”她慌乱地拿出手机:“那个,我和我男朋友,那个……”
 看样子辉夜姬竟是想给她看她男友的照片。御馔津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,突然觉得十分可爱。
 御馔津笑起来:“你别这么紧张啊,真的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 “我……我,”辉夜姬还是慌张着,“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 “是我不好。”御馔津坐直了些,“是我唐突了,问这样的问题。”
 “没事……”
 御馔津拿过一边的卷宗:“那我们做正事吧,我给你讲下酒吞这个案子。”
 辉夜姬在大学中一直是个很优秀的学生,工作起来也一点不马虎,
 因为牵涉人员多、时间又拉得长,这案子案情相当复杂。可它的性质却并不复杂:领导、参与有组织犯罪。酒吞实在是一个在地下社会太有名的人了,一朝不慎,被仇家们联合起来收集证据捅到台面上去了。
 “刚才也说了,案子的负责人是八岐,但是因为它的重要性,所以荒和我也有在跟进。你要是有什么好的想法,尽管提出来,不要害怕。”御馔津温柔和善,笑起来常让人感到如沐春风,辉夜姬立刻被她的笑容安抚下来。
 “你真好。”辉夜姬摸了摸卷宗的纸张,“对我这么照顾。”
 “哪里。以前这所里只有他们几个大男人,终于有女孩子来了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,不用和姐姐客气。”
 两人说了点闲话,又重新进入到案件的讨论中去。

 
 

另外一边,荒的办公室内:
 荒和八岐结束争论后已经有一阵了,可是气氛却不怎么好。八岐绞尽脑汁思索了一番,也说不出什么好话。只能干巴巴地问:
 “晚上吃什么?”
 “炒牛肉吧,今天没时间去买菜。”荒头也不抬,“你还没给我讲清酒吞的案子你是什么思路,不要总想着吃。”
 “可是我饿了。”八岐旋转指间的钢笔,“我想吃三文鱼。”
 “那你明天自己水产市场买。”荒敲击键盘,打出一行字,又按着退格键删掉,“不要网购。也不要玩我的笔。”
 八岐突然笑起来,但他只是看着荒笑,没有说话。
 “你想说什么。”荒感应到他的视线,却仍旧没有看他,“饿了就快点把事做完。”
 “我做完了。”八岐向后靠在椅背上。
 荒终于肯施舍给他一点视线,那眼神中意思明显极了:我不信。
 八岐皱眉:“为什么不信我?”
 荒冷淡回击:“为什么背着我招人?”
 八岐忽然明白了。荒没有不信他。荒只是要找个话头问他这件事。荒就是知道,他露出这种表情,八岐就会接那句话,自己接了这话,荒就可以顺着去质问他。这过分的了解甚至让他感到恼火。
 “我不是……”八岐顿住了。他不是自觉理亏,也不是嘴皮不够伶俐解释不出,他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失望。荒认识辉夜姬,甚至和自己提过多次,他能感觉到荒对辉夜姬的欣赏,这次辉夜姬主动报名他们律所,他对她进行考核,发现她确实有相应的才能,便很快签下了这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律师。两人工作忙碌,荒出差在外,非要紧大事,八岐很少联系他,此事他擅自定下,并未觉得是件值得特意告知的事情,不过等荒回来后说清便好。
 见他停顿,荒只是颦眉,似乎想说什么,可那两片剥削的嘴唇最终也只是抿了一下,吐出一口气来。
 八岐将手中的钢笔转了两圈,敲在木质办公桌上,“哒”地一声。清脆的声音并不难听、但就好似敲击在紧绷的神经上,让人格外难以忍受。
 荒瞪他:“你干什么?”
 八岐将笔撂下。那只钢笔,深蓝底色上有点点银色,如星星点缀在夜空中。因被经常使用,有些磨损的痕迹,看得出有些年数了;又因为使用者的小心优待,缝隙间没有一点污垢,看上去非常干净。钢笔在桌上滚动一圈,被笔帽上的卡槽截住,停在荒的左手边。
 八岐垂首看着钢笔,出乎意料道:“我都快忘了这是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。你还记得吗?”
 荒原本是不想回答的。可是一种强烈的感情驱动他开口:“记得。八年前。”
 “唔。”八岐发出无意义地一声,又要去拿那支笔,被荒抢先一步抓在手里。
 荒拉开抽屉,松开手,钢笔掉在一叠文件上。
 “别老是皱眉。”八岐也不恼,“眉心会有皱纹,看起来会很凶,还显老。”
 “那岂不正好。”荒又不看他了。鼠标的指针敲击在文档的标签页上,他开始读新的文件了。
 八岐有很多刺人的话可以说,讲出来就能让荒气得甩了电脑走人那种,他在心里挑来拣去。结果他说:“我想尽量将组织罪之外的都给洗掉。”
 荒抬起头:“你疯了?”
 八岐:“我知道很难,可不是没有可能,如果能赢下来,对律所的名望提升很大。”
 荒沉默了几秒:“你有多少把握?”
 八岐:“六成。”
 荒又皱起眉:“你又想赌博?”
 “我运气很好。”
 荒哼笑道:“好?”
 为什么荒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?八岐的脾气说不上好或者坏,但总之,他并不会轻易发火,有时出言挑衅,更多的也是对着敌人使用的必要策略,他不知道,荒什么时候开始,对他总是一副这样的态度,没有耐心……还是……缺少尊重……
 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八岐放弃了克制,“比照着二十年的刑期努力?运气好的话加一年缓刑,等他进去了,你再每个月都去看他一次,教他怎么在牢里好好表现争取减刑?”
 “零与二十中间没有其他数?我该说你什么?”荒一张脸冷得像冰,“你胆子太大了,八岐……”
 八岐从他的对自己名字的叫法,听出荒就要开始翻旧账。他将自己摊在桌上的文件胡乱收拾起来,塞进文件夹,站起身来,推开门逃也似的出去了。
 荒没有看他。
 — — —

 
 

他们原本不是这样的。
 即使是在他们的记忆中两人闹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,八岐也没有感到过这么痛苦。
 那次是因为奖学金。
 荒和八岐就读于同一所大学法学系。大三的时候,有一项奖金额度很高的奖学金在进行评选。荒与八岐二人的绩点相差无几,社团、实习活动的经历同样出色,凭这些,很难看出究竟谁能获奖。而八岐与荒两人关系不善,就更为此事添加上几分戏剧色彩。谁会拿奖?这甚至一度成为法学系学生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。
 拿到奖学金的是荒。
 很难说是不是评奖人最后投骰子出的结果。
 对荒来说,这次获奖的经历不过是在铺满了荣誉的简历上多添一笔而已,可对于八岐来说,就并非如此了。
 他需要钱。
 学费、食宿费用、以及各种杂项开支,将他打工赚来的钱消耗一空。没有奖学金,他就要去贷款;可他本就是无父无母,靠着惊人的毅力和才能从孤儿院爬出来,进入名校读书的,他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担保的东西。
 荒是大财团的少爷。奖学金被荒拿走了,这中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,八岐不知道,他猜想或许没有。因为即使他讨厌这个人,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是个混吃混喝富家子弟,他配得上他身上的荣誉。
 没有钱,不过是每天少睡三小时多打一份工、将开支计划做的更紧、再紧一点罢了。八岐一边翻看网上的招聘启事,一边如此劝告自己——以前过的日子比这猪狗不如多了,这又算得了什么。
 他的经历给予他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与分寸,可他骨子里的骄傲和青年人的气性却是抹不掉的。
 所以,当他不可避免地再次见到荒时,荒用一句话就将他挑得他气血上涌。
 “才能上不如人并不丢人,可是道德上的问题就是确实无疑的污点了。”深蓝短发的青年气势逼人,“传谣能让你获得精神上的胜利吗,八岐?”
 八岐和荒打了一架。就在学校的约会圣地小花园里。
 因这一次行事不良,原本确定无疑的奖学金名额被从荒身上扒了下来;按理,这奖应该由顺位第二的八岐来接收,然而,谁让小花园里斗殴的双方就正好是法学系排名领头的两位呢?八岐做梦都没想到,他唯一一次与奖学金失之交臂,竟然是因为和奖学金得主打架。
 当然,这还是后话了。
 打架归打架,八岐和荒好歹还是把事情给说清楚了。学院中关于荒背后的家族和学校有钱名交易的流言,确实不是八岐散布出来的。
 “对你来说很重要吗?”荒用一块纸巾按着额头上的破口,很快地,白纸就被血液打湿,变成鲜红的颜色。他指的是奖学金的事情。
 “对。”八岐的情况也没有更好。他的颧骨上有一片擦伤,和荒拳头上的骨节完美匹配。他看了荒一眼,忍不住说:“不要用纸巾,纸屑沾上伤口很麻烦。经验之谈。”
 荒没有说什么,但是确实把纸巾从头上拿了下来。
 “是什么原因?”荒敏锐地感觉到八岐也许有些特殊的理由。他没有因为打架的事情道歉。因为这事说不上是谁的问题,是他出言讥讽在先,然后八岐开始动手,他一点没拦着,反而和对方打得起劲。
 这问题有些冒犯了,可巧的是,八岐却不觉得贫穷是件丢人的事——因为他生下来就是穷,与他自身品质完全无关。他直白地说:“我需要钱。”
 没有止住的血从荒的额角开始往下流,被眉毛接着,接不住了,又朝下流,糊在眼皮上,让荒不得不闭起眼睛阻止它流进去。这样子很有几分滑稽,八岐却笑不出来。不用纸巾,荒只好抬起袖子抹掉血。
 八岐看着荒的喉结滚动,像是将斟酌后又作废的话语反反复复咽下肚子。
 “别在这了。”八岐向他伸出手,“你再继续流血,伤势看起来就要比真实的严重十倍了,除非你想利用这种外表来向系主任告我的状,不然还是走吧。”
 荒看着他,应了一声,抓住他的手,站起来,和他一起走了。

 
 

男人正是这样一种奇妙的生物,“打架”这样一个暴力事件,似乎并不能决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。是恶化、还是将积蓄的矛盾一笔勾销,在那一拳揍到对方脸上之前,谁也说不好。
 总之,经过这次肉搏,荒和八岐之间再也没有像先前那剑拔弩张了。他们熟悉吗?他们很少有私下的往来,也很少谈论公事之外的事情;他们关系生疏吗?同年级同专业、同样顶尖的成绩,避无可避出席同样的活动、参与同一个赛事,既然不是水火不容,碰见了多少还是会寒暄几句。
 是什么让八岐意识到他完全习惯了荒的存在?这也是很难说的事情。但如果要让他来讲,他多半会告诉你:当荒因为家务事缺席比赛时,他在模拟法庭另一边的辩护席位看不到荒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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