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景回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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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真三国无双/马赵/半架空】银匕 第二章

第二章

 

    青年转醒过来,才发现自己躺在床铺上,手脚也未被束缚,比预想中的境况……岂止好得太多。

 

    他沉下呼吸调整一下状态,从床上坐起,刚下地走了两步,忽觉不对,在身上摸索几下,匕首果然不在了。

 

    叹了口气,他越过屏风,果然看见一人端坐几前,近旁一盏油灯光焰闪烁。

 

    “匕首还我。”他开口道

 

    马超却似一副没听见的样子,看都没看他。过了半晌,才道:“你是不是应该先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

    青年沉吟片刻,料想若不解释清楚,那人是断然不会将匕首交与自己的了,便回道:“倒是怕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罢。”

 

    “不信?”马超笑了一笑,“你便是说你是这匕首化成的匕首妖,我也是信的了。”

 

    倒是青年因为这话怔住了。

 

    “怎么?我将你带回帐中时还真是这样以为的,只是又从你身上搜得了那匕首,所以你定不是匕首化成的了。”马超接着补充道,“不过,你身上既无脉象,又体温冰凉,却也并非‘常人’吧。”马超斟酌之后选择了一个词。

 

    “既然将军已有了诸类猜想,我也不必担心将军受惊了。”青年顿了一顿,“我本为人,只是现今……做了鬼罢。这匕首本是我传家之物,现在则是我平时附身时所依。”

 

    “哦?真有这等事?”马超面上毫无惊惧之色,反而露出十分有趣的神情来,“既然你原本为人,那必定有个姓名,不妨告知与我,也方便我称呼你。”

 

    “在下姓赵名云,表字子龙。”青年回答道。“敢问将军……?”

 

    “我叫马超,字孟起。”马超也不避讳,径直说了自己的名讳。

 

    “马超?”自称赵云的青年却像被惊了一下,“将军便该是那有赫赫威名的‘西凉锦马超’了?”

 

    “正是在下。”马超也并不自谦。

 

    “我虽是一届草莽,但也听过将军的神威事迹,对将军的正直品行十分敬仰钦佩,此前多有冒犯,实属无奈,还望保函。”赵云向马超施了一礼。

 

    “不必不必。”马超摆了摆手,却站起身来,走了两步,离赵云挨得近了一些,“你本是同我一般的人,却化成了鬼,想必是有原因的。”

 

    赵云点了点头,“实不相瞒,家族恩怨,血海深仇,不报不甘领那孟婆汤,过那奈何桥!祖父本是地方小吏,为人行事一向廉明正直,七年前因发现当地盐商与州牧勾结的污浊之事,各方收集情报,欲向朝廷上报此事,却有奸人将消息透露给了那盐商和州牧……祖父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,丢了官职,但仍未放弃告发一事,此后我家族即受尽残害,及至有人于深夜在我宅中纵火,宅邸又被从外锁住了大门,除我与家兄外,一家几十口皆未能获生。”

 

    这便是世间惨事了。马超心中不禁感到愤怒与同情。又不由联系起自己来,门宗二百余口,为曹操所诛略尽,惟有他和从弟马岱活了下来。他又何尝不是怀着一腔复仇的热血,在前线厮杀呢?

 

    停了一停,赵云又说道:“我与家兄二人离开家乡,一边做工,一边学文习武,只求寻得机会,当有一日大仇得报。怎知那些贪官黑商丧尽天良,时隔多年,仍是寻得了我们兄弟二人,更对我们赶尽杀绝……”语调听似平静,声音中却透着不可置疑的力量,像静静燃烧的炭火,无风则暗,一旦气流拂过,瞬间便有熊熊火势喷薄而出。

 

    马超不知说什么好,便问道:“……如此你便做了鬼了?”

 

    “我在冥司地府向判官陈述冤情,尽述自己报仇心情之深,那判官大人确也是明理通情之人,准我回到人间,了却冤情后再行投胎转世。可肉身已毁,只能附在世间与我缘分最深之物上。那匕首我自小便带在身上,也算是有缘。”

 

    马超将赵云带入帐中后,从他身上寻得了那柄匕首,仍旧银光闪闪,却不见了那银蓝光华,现在想来,那必然就是赵云的“魂体”了。

 

    马超本是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建设的,听他讲了这些,却蓦然间又生出些不信来,伸手从案几上抓了些小物件,就朝着赵云身上丢了过去。

 

    帐中光线暗淡,又正直赵云沉浸在对自己身世过往的悲伤及愤慨中,冷不防被人瞄准了扔东西,躲避不及,被打个正着。那物件刚挨到他身体,他就仿佛被烫到一般,唰地一下向后弹出二尺,“马将军,这是做什么!?”

 

   马超先前中他异术,随手从帐边拾起反击用的木棍,正是桃木所制,方才朝他身上扔去的东西,则是几颗他原先用来佐餐剩下的大蒜。

 

这反应对于“身中无杀伤力的小物件”来说未免过激,却无遗是证实了马超心中猜想,“你真是鬼?”

 

    赵云白了他一眼,“不是鬼是什么,僵尸吗!”

 

    “那你们鬼……除了怕桃木和大蒜,还怕什么?”

 

    马超莫名其妙换了话题,赵云也不想和他计较,回答道:“民间所传,自然是有道理的,那些东西,多少都是怕的……”

 

    见马超还是盯着自己看,不由感到些许不安,“怎么?你若是寻得了童子尿,还要泼些在我身上,好验明真伪吗?”

 

    马超摇了摇头,道了歉,又说:“我见你身手也很是不错的……”

 

    “若不是我先前被道士所伤,定不至于被你桃木棍击中就是。”赵云说道。

 

    “既言至此,我便记起你先前所说‘我救你一命’,这是什么意思?”马超想起赵云在使用异术之前对自己说的话。

 

    “那致我全家丧命之人,姓陈名定。我自去年返回人间,便寻找到他,想尽办法,意在报仇,可惜前两次未得手,那陈定便已起疑,雇了数名道士,多加防范。这一年多来,交手也有数次,有输有赢,他已弃了产业宅地,从河北常山一路奔逃至此处,我自是一路追击而来。可昨日……我刚接近,就中了他手下道士的陷阱,被困住之后泼了一身黑狗血。”

 

    “所以你就被打回原形了?”

 

    “什么‘打回原形’!我本是生而为人的!”赵云反驳道,“……我因此气力大伤,挣扎脱出陷阱,却不能支撑走得更远,只能在路边树下停歇,将魂体附回匕首上,所幸没有被他们发现。”

 

    虽说帐内灯光昏暗,油灯发出的暖光映在赵云白皙的脸庞上,更显五官精致,见赵云每每对他“不当”的言辞作此激烈反应,脸上便十分明显地会随感情变化出现对应的表情,马超忽觉得十分的有趣:这赵云总是一副温雅沉静,斯文有礼的模样,对情绪的掩饰却真是不在行,这也是相当的可爱了。忍不住就又想逗逗他。

 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你现在定是还未恢复。”马超想起不久前对战时赵云未接招几下便体力不支,“不如留在我这里休息。至于那银匕首……就由我保管了!”

 

    “这怎么行!”不出马超意料,赵云果然眉头颦起,略略着急起来,“马将军既已救了我,又对我的鲁莽行为不加责怪,不好再麻烦将军!若是陈定寻来此处,那几位道士又要做些法术,怕是会连累将军和军中诸位将士。”

 

    “你身负如此血海深仇,我心亦感不平。不怕得罪,若我说……你现在必然不是处在优势,直接交锋也是与那道士了,就算击退一个,他也很快可以再雇一个来,不知何时才能如你心愿?不如留在我身边,我也可以帮助你。”

 

    赵云又欲与他争辩,却忽然低头凝神看向帐子底缘,问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
 

    “不知确切时间,但想来寅时已过。”

 

    赵云回过神来,踱到马超近前,说:“日出将近,在下不得不走,还望马将军还我匕首。”

 

    马超只是笑着看他,“我若不还,你又想如何?”

 

见到赵云眼底隐隐又有幽光浮现,马超伸手便从案几之下抽出一根木棍来,“还是要我先将你打昏,再去寻些咒符来,将你定在帐内?只怕不消两个时辰,你就要魂飞魄散了吧。”

 

赵云心知现在的自己不是他的对手,只能咬咬牙,叹出口气来。

 

马超眼见赵云周身白光渐现,如云雾缠绕,心道不好,刚要有所动作,白光已渐渐散去,帐中已无他人。

 

马超急忙取出怀中匕首查看,并无异样,而见那银蓝光晕重又出现在匕首上,马超心下便已明了,放松下来。心道只待今晚这鬼现身,再与他辩个明白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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